《莲花生大士全传》第二篇狮子吼声第一章胜利圆满大医王 3

“先祖耆婆这时远远地听到乐声，就问说：‘这是在鸣奏何种乐音鼓声呢？’旁人回答说：‘这就是你专程要来医治的那位长者儿子的送葬音乐，因为他刚刚过世，长者家中正在举办丧事，所以鸣奏这些哀乐鼓声。’先祖耆婆童子的耳根非常敏锐，擅于分别一切音声缘起，所以在听闻到这些乐音鼓声之后，就分辨出这并非丧家之乐，所以很肯定长者的儿子尚未死去。

“于是他要求出殡的行列返回停下。此时，耆婆童子立即下车取出利刃，将长者的儿子剖腹，并披开肠结之处，出示给他的父母亲友观看，然后说：‘这就是长者的儿子在转轮上嬉戏时，不小心使肠子绞结在腹中的病源。也就是这个病源，使他的饮食无法消化，但是他生机尚存并没有死去。’于是就立刻为他解开肠结，还复本来的位置，然后再将皮肉缝合，以好药涂敷。结果长者之子不只没死，而且不久伤口就愈合，完好如初，与身体其他的部位相比看不出什么差异之处。”

莲花王太子听闻了这个因缘之后，心中十分欢喜地说：“原来善医的人，能够如此地疗治众病，我应当更精进努力地学医啊。”

在治疗病人的过程中，莲花王太子有时也遇到许多不契的因缘。有些病人极不合作，有些病人则有许多的怪僻，使医疗效果大打折扣。莲花王太子就向他的老师请问治疗过程的善巧方便。

老医师就向莲花王说道：“莲花王太子，虽然你的医术已经极圆熟了，但是有时还是要注意很多善巧方便，因为病人毕竟不是物品，他有许多心中的感觉，所以医病时不仅要有技巧，同时也要懂得医心，否则，轻则医不好病，重则丧命呀。”

莲花王太子极有兴趣的说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
老医师讲述了一则耆婆童子相当精彩的一案。

有一次，尉禅国王波罗殊提，十二年中常患头病，没有医师能为他医治。国王听说瓶沙王有一位好医师，非常擅长医治各种疾病，就派遣使者去拜谒瓶沙王，请求瓶沙王派耆婆为他治病。于是瓶沙王就命令耆婆前往为波罗殊提治病，临行前嘱咐耆婆说：“这个国王是从边远的蛮荒之地而来，你要小心保护自己，不要得罪了他，而断送了性命。”

耆婆童子前往尉禅国之后，面见了波罗殊提王，即详细地询问国王身体患病的状况，国王也一一地回答了。耆婆问完病情之后，就对国王说：“你的疾病，我可以为你治愈。”但国王却说：“你若是以酥或杂酥为药，我是不会服用的。而且你若让我服用了杂酥的药，我必定会诛杀你。”

这时耆婆心想：“国王的疾病只有酥药可以医治，其他的药材都无法治愈，我现在不如先用话安抚他一下。”

于是，耆婆就对国王说：“没有问题，但是我们医师治病，需要早晚日夜随意地出入，请您给予我自由出入的旨令。”

于是国王就允许耆婆自由随意地出入禁宫。耆婆又对国王说：“若是要取得珍贵的药材，一定要有一匹快马，才能快速取得。”国王就给予耆婆一匹能日行千里的驼马。

耆婆就准备了一些硷食假装是药，让国王吃下，然后又在别处煎酥为药，将酥煎成水色水味之后，就将它拿给国王的母亲，然后交待说：“国王若睡觉醒来，感觉到口渴，需要水喝时，您就将此汤药给他喝下。”耆婆将此汤药交给国王的母亲后，随即乘坐着日行千里的驼马飞奔而去。

国王醒来之后，觉得口渴需要水喝，国王的母亲就将此汤药端给国王喝下。国王将汤药喝下之后，突然发觉有酥的气味，于是很生气地说道：“耆婆竟然用酥药给我喝，他与我作对，是我的仇家，怎会治愈我的病？”说完就急忙地前往耆婆的住处要杀耆婆，结果发现耆婆早已不知去向了。

国王于是询问守门人，守门人回答说：“耆婆已乘坐日行千里的驼马离去。”这时，国王心中感到十分的害怕惊惧，心想：“耆婆以酥药让我喝下，必定是我的怨家来毒杀我的，怎可能来治愈我的疾病呢？”

当时，国王有一位健步如飞的勇士，他的名字称为乌，可以日行千里以上，国王就传唤他前来，问说：“你能否追上耆婆童子？”健步乌回答：“能。”国王就说：“你立即去追拿他回来，但是要小心，耆婆的医药十分的厉害，你千万不可吃下他给你的任何食物或药”。健步乌答应之后就追奔而去。

耆婆童子到了半途，便不再畏惧，于是暂停在路旁吃饭。就在此时，健步乌已追赶上了耆婆，他对耆婆说：“国王波罗殊提传唤你要赶紧回去。”此时耆婆要将他的食物分与健步乌食用，但是健步乌坚持不肯吃。

这时，耆婆就自行吃下一半的阿摩勒果，喝下半瓢水，都各留了一半，但手上暗暗放下“迷药”，参于水果之中，然后告诉健步乌说：“我已吃下半个水果，喝下半瓢水，你应该可以放心地吃喝了！”于是，健步乌不疑有他，就将剩下的水果和水吃掉。才刚吃完，就发觉身体无法动弹。这时耆婆拿药给健步乌说：“过一阵子，你稍为能动时再服下此药，就会恢复了，不用担心。”于是耆婆童子继续骑着日行千里的驼马走了。

后来，国王与健步乌都已病愈，国王于是很高兴地派遣使者首往告诉耆婆说：“我的病，你已经为我治愈了，你现在可以自由前来我的国家；而你在该国得到多少的酬劳，我都将加倍给予你。”

耆婆却回答说：“国王，不用如此，我是因为瓶沙王的缘故，所以才为你治病的。”

后来波罗殊提王送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尊贵宝衣给耆婆，并且说：“你不肯前来我国，所以我赠送你此件宝衣，以作为回报。”

老医师耆婆弗多罗说完了先祖耆婆的这个医案后，接着又对莲花王太子说：“你看看此因缘，如果先祖耆婆不机警的话，不只无法治病，连命也丧失了。”

莲花王太子很高兴地说：“是的！治病还要注意病人的心理、因缘，不是只有技术而已，这不只是医道如此，佛法也一样啊。所以《大日经》上说：‘方便为究竟’就是这个道理！这就是菩萨的方便波罗蜜。”一日，年迈的耆婆弗多罗医师眼望着青年的莲花王太子，不禁流下了眼泪。莲花王太子就讯问道：“请问师长，到底是因为什么因缘而伤心落泪呢？”

耆婆弗多罗说：“我想这应该是悲欣交集吧！一则看到你那么年轻，而我已年迈，不久人世而伤心；然而却又为医道有所传承而欢喜。感觉到就像老父面前，长子已经成长一般欣喜。今日我想为你解说《金光明经》中所述的除病品。”

莲花王太子默然听闻。

耆婆弗多罗说：“佛陀成道之时，在金刚道场上的菩提树神，护持佛陀圆满成佛，而这位善女天神在过去世也曾护持过佛陀。”

在耆婆弗多罗的解说中，仿佛这座房舍已变成了金刚菩提道场，在光明如幻中金刚光明法会宛若现前。

此时只见佛陀微笑地向菩提树神说：

“善女天！请谛听，谛听！且自摄持忆念，我现在为你解说你往昔的誓愿因缘。在过去无量不可思议阿僧只劫，当时有佛出现于世间，名为宝胜如来。

“当此佛陀般涅槃之后，正法已灭，在后续的像法时期中，有一位国王名为天自在光王，修行正法并且如法治世，人民和顺都能孝养父母。而他的王国中，有一位长者名为持水，善于了知医病处方救诸痛苦，并且方便善巧知晓人体地、水、火、风四大的增损情形。

“此持水长者家中，有一子名为流水，体貌殊胜，端正第一，形色微妙，威德具足；而且智性聪敏、善解经论，种种的技艺、文章、计算无不通达。这时，国内正好天降疫病，无量百千众生，都不能幸免，为各种苦恼所逼迫。

“善女天！这时，流水见到了无量百千众生受着各种苦恼，于是为了救渡众生，而生起了大悲心，而如此思维：‘现在无量百千众生受到各种苦恼，我的父亲长者，虽然善于医方明能够救治诸苦，方便善巧了知身体四大增损的情形；但是，可惜他年已衰迈老耄枯悴，身体瘦弱颤抖，而行走往返也要依靠桌几或是木杖，十分不便，身心已极困顿疲乏，不能够到城邑聚落行医去。但是无量百千的众生，又生了重病没有人能够救治，现在我应到大医父之前，咨问治病的医方秘法，等到完全了知之后，再到城邑聚落村舍处，去治疗众生的种种重病，让他们完全脱离无量的痛苦。’流水这样思维之后，就立即到父亲的居所，头面着地，向父亲作礼之后，交叉两手坐于一旁，以身体四大增损的情形，以偈来叩问父亲：

云何当知，四大诸根，衰损代谢，而得诸病？

云何当知，饮食时节，若食食已，身火不灭？

云何当知，治风及热，水过肺病，及以等分？

何时动风，何时动热，何时动水，以害众生？

“这时他的父亲长者，也立即以偈颂，来为他解说医方，而回答流水说：

三月是夏日，三月是秋日，三月是冬日，三月是春日，

是十二月中，以三三而说，从如是数分，一岁有四时。

若二二分说，一日满六时，三三本摄节，二二现时辰。

随是时节中，观消息饮食，是则能益身，医方所说明。

（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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